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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煙,舊夢若星 | |||||
作者:佚名 成語故事來源:本站原創 點擊數: 更新時間:2025/9/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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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傍晚相會 王老師的兒子在外地工作,妻子前年不幸病逝,丟下王老師一個人孤零零地過日子。王老師往年剛好50歲,左鄰右舍勸王老師續弦,找一個能合得來的女人一路過日子,以便相互照顧。兒子也不止一次地在電話里暗示了同樣的意思。王老師見大家如此,也終于動了心。昨天,在巧嘴珠姨的攛掇牽引下,他答應明天傍晚時與珠姨所介紹的女方晤面。 晤面地點是珠姨定的。也許是巧合吧,珠姨把碰面地點定在春光公園斗月湖畔的榕蔭路旁。25年前,王老師就是在這榕蔭路上開始初戀的。那也是仲夏的傍晚時候,王老師在榕蔭路上漫步。路兩旁的榕樹枝葉參差,遮天蔽日,與湖光晚霞相映生輝。王老師正在贊嘆榕樹之美、景色之秀,一道令他更賞心悅目的亮麗“景色”映入眼簾——那是一位妙齡姑娘,身穿水藍色連衣裙,不但臉蛋、身段悅目,而且氣質、風韻簡直讓人叫絕。王老師喜歡文學,平時除了執教,閑暇時潛心業余創作,對異性不大注意,可現在碰見了這樣一位女子,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令王老師想不到的是,這以后,那女子險些每日都會在榕蔭路上出現,喜歡邊散步邊進行文學構思的王老師常常在傍晚時遇上她。相遇次數多了,每當擦身而過期,二人先搖頭,后搭訕,竟稔熟起來。女子叫文茹,喜歡讀詩寫詩,其母為公園治理人員,她隨母住在公園里,因此常在公園里出現。王老師認為文茹本身就是一首美麗的抒情詩,他喜歡她詩樣的氣質和韻致,他為找到文學知音而高興。文茹也喜歡他,兩人就這樣在榕蔭路上墮入愛河。不久,二人信誓旦旦,一個非文茹不娶,一個非王老師不嫁。王老師甚至像構思作品時那樣,展開想象的翅膀:當榕蔭路兩旁的榕樹又一度掛上圓圓的細果時,他帶著迎親車隊,沿榕蔭路將文茹迎進洞房……可事實并非如此,不久后,在這榕蔭路上,文茹帶來一個意想不到的新聞,擊碎了王老師編織的彩色美夢…… 王老師像當年那樣在榕蔭路上徜徉,正回憶著那逝去的桃色往事,這時身后一聲招呼:“王老師!”打斷了他的遐思。王老師轉過身來,只見剛亮的路燈下,珠姨帶來一位姑娘。王老師覺得姑娘的模樣有些面熟,只是姑娘的臉蛋剛好被樹陰遮住,他認不出是誰。 珠姨指手劃腳地說:“人我給你帶來了,能否談得來,就看你們的緣分啦!”又說她有事要辦,且在這里礙手礙腳的,先走了。說罷嘬唇意味深長地說聲“拜拜”,扭身而去。 姑娘的臉蛋雖被樹陰遮住,但剛才在迷離的漏光中,王老師已看出對方不過十七八歲年紀。王老師心里說,珠姨怎么帶來這么年輕的姑娘啊?這般配嗎?亂彈琴!王老師尋思著怎樣開口打發姑娘走,試探地說:“姑娘……” 對方不開口,且一動不動。王老師又叫了聲,姑娘依然不開口。 王老師再叫:“姑娘……” 姑娘突然之間說:“王老師,我……不知是你,我……”話未說完,轉身掩面,逃跑般離去。 在姑娘離開的瞬間,臉蛋剛好從陰影中移出來,姑娘雖雙手掩面,但從側面看已往,加上身段的模樣,另有那熟悉的聲音,王老師當即認出來,姑娘是陸添彩! 陸添彩是王老師班中的學生。老師能打學生的念頭么?能跟學生拍拖么?謬妄,真是太謬妄了!都怨珠姨,亂點鴛鴦譜,此事要傳出去,他的臉往哪兒擱?以后他又如何面對陸添彩? 王老師懊悔聽珠姨的話,做了一件自己不該做的事。 第二天空上課時,王老師臉上訕訕的。他偷眼朝陸添彩的座位瞟去,座位是空的,陸添彩沒有來!王老師心中松了一口氣。 可第三天,陸添彩的座位依然空的,第四天也是如此。王老師心里發急起來。十七八歲姑娘臉皮嫩,她該不會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怕羞而不來上學吧?陸添彩聰明聰明,在高二(2)班學生中成績一向名列前幾名,別因為這事影響了她的學習成績。又一想,不對啊,陸添彩平時規規矩矩,不像個無心向學急于婚嫁的女孩兒,珠姨為什么會找上她呢?近兩個星期來,她常遲到早退,有時甚至缺課,且臉上少見笑臉,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莫非在她身上或家里發生了什么事?作為班主任,王老師意識到了自己的疏忽和粗心,心里說,不管屬于哪種狀況,自己都應該對她進行一次家訪,一是了解狀況,二是放下臉皮,為那天晚上的事向她道歉,勸她靜心安心,學好功課。 往事如煙,舊夢若星(2) 二、昔日情人 在陸添彩要好同學的指路下,王老師到了陸添彩的家門前。這大概是上世紀80年代什么組織單位所建的宿舍樓,陸添彩家住在三樓。因是第一次到這里家訪,又因為發生了那天晚上的事,王老師敲門時膽氣不是很足。他輕輕敲了幾下,接著又是幾下,門才開了。開門的是陸添彩。見是王老師到來,她一愣,不知是讓王老師出去好依然不出去好。王老師在她猶豫間,擠進了門。 陸添彩讓王老師在客廳落座,自己站在一旁。王老師看出她的狹隘,溫順地問:“你怎么不去學校?” 聽不見回答。王老師又問:“是不舒服依然有什么事?”陸添彩低著頭,依然不回答。王老師說:“你家里人呢,不在家?”陸添彩說:“我媽在家……”王老師說:“她在忙?”陸添彩說:“不……她病了……”王老師似乎不感到意外,說:“看來,你不去上課,是因為你媽生病?”陸添彩點了搖頭。王老師問她,可不可以看一看她媽媽?陸添彩又點了搖頭。 王老師隨陸添彩走進她媽媽的臥室。一位病婦躺在床上。這是一位中年婦女,大熱天身上竟蓋著毛毯,只有頭臉露出毯外。王老師覺得那張臉有些熟悉,且在夢中似曾見過,細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驚!那張臉雖變得蠟黃憔悴,可那鴨蛋形的輪廓,那悅目的丹鳳眼,不是她——文茹,還會是誰! 怎么會是她呢?!他做夢也想不到,文茹會是陸添彩的媽媽!她不是已隨老公調到雙江市去了嗎?她怎么又返來了呢?他怎么也想不到,25年后,他會在這樣的情況、這樣的場合見到她! 王老師胸腔中似乎有什么在沖激、涌動,他哆嗦著嘴唇說:“文茹……” 床上的文茹動了動,雙眼遲鈍而呆板地轉動著。王老師又叫了一聲,文茹的雙睫一撲閃,眼中閃射出王老師已往曾熟悉的光芒。 “習文……是你嗎?”王老師耳畔傳來文茹的聲音。王老師說“是我”。文茹轉動上身,想到來。陸添彩扶起她靠在床頭。文茹顫動著雙唇說:“習文,你怎么想到……來看我?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王老師心中百感交集,一時不知從何說起。他看了看陸添彩,說:“是……添彩帶我來的,她是我的學生……” 文茹臉上慢慢現出少有的活力和喜色,說:“你是添彩的老師,你給她上課,這……我就放心了!”又說近幾年,親朋摯友險些都不上她的家門了,而習文還記得她……他們已有二十多年沒有晤面了,明天難得一見……“來,到客廳好好聊一聊!”說著,掙扎著要下床。王老師勸她在床上坐著,她不聽。添彩上前,把她扶下床,扶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對文茹,王老師心里有團團疑問。坐下后,他忍不住問:“你不是調到雙江市去了么?怎么病在這里?你患的是什么病?你老公呢?” 王老師的提問,似一把匕首刺進文茹的心里,她臉上剛浮現的活力和喜色轉眼間一掃而光了。她蹙起眉梢,欲言又止,隨后無限傷感地嘆了一聲。 王老師說:“文茹,我猜你十有八九是受了委屈……你能通知我,這些年你是怎么過來的嗎?” 文茹又一番欲言又止后,最終依然悠悠地向王老師談起這些年她生活的遭遇和波折。 當年,文茹和王老師熱戀時,家中正為她哥哥就業的事東奔西走。哥哥高中畢業后長期待業在家,一向找不到工作,且已年近三十,找了幾個對象,都因為沒有流動職業而吹了。哥哥的工作問題已是不能再拖了。事先,適逢縣城新建成一家果品加工廠,正在招收職工。父母親托人找新任廠長,被廠長拒之門外。又籌備禮物,托人找縣勞動局局長,局長收了禮物,態度卻模棱兩可。家里人都以為這事無望了。正在等待和失望之中,竟等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媒婆。媒婆是局長家里人指派來的。原來局長有一個兒子,是文茹高中時的同班同學,外號“空心蘿卜”,無心向學,卻過早地把心思用在對女同學的評頭品足和追求上。文茹事先被男同學捧為“校花”,“空心蘿卜”對她的迷戀簡直到了如醉如癡的程度,一番又一番地在文茹面前試探、挑逗,卻碰了一鼻子灰。之后,文茹考上了大專,“空心蘿卜”雖考不上大學,卻憑父親(father)的干系輕而易舉地進了某局組織,捧上了“鐵飯碗”。現在已是數年已往了,想不到那“空心蘿卜”還一向忘不了她。當得知文茹的父母為文茹哥哥就業的事托人求他爸爸幫忙時,他頓生邪念。于是,他如此這般地把心思對母親說了,并通過母親在當局長的父親耳邊吹風,媒婆便上了文茹的家門。媒婆當著文茹和她爸媽的面,咄咄逼人地說答應了這門親事,文茹哥哥的工作易如反掌,且日后還可望調換好崗位甚至提干、擢升,反之則工作無望了。面對局長家的逼婚,文茹的父母束手無策。他們已知道文茹與王老師相好的事,想到兒子的工作,只有唉聲嘆氣。而哥哥則試探性地對文茹說,陸局長家條件不錯,局長的兒子他見過,個頭也不錯……言下之意是要文茹考慮,答應這門親事。哥哥說罷,向文茹投過求救甚至乞憐的目光,這使文茹深感歉疚和不安。讀書時,文茹成績比哥哥好。哥哥對文茹說:“妹,我不是讀書的料,你專心讀書爭取考上大學,我支持你。”高中畢業,哥哥放棄了升大學考試,一心支持文茹讀書、升學。可那年頭,縣內險些沒有什么私營企業,就業門路非常窄。哥哥屢遭碰壁,一向找不到事做。之后爸爸又下了崗,一家人靠母親那點微薄工資省吃儉用,又東挪西借,十分困難才支持文茹讀完了大專。在一位美意親戚的幫助下,文茹憑文憑進了甜香糖廠。可哥哥呢……她只有這么一位哥哥,文家也只有這么一個男兒,她沒有理由因為自己而叫哥哥找不到工作,叫哥哥沒有飯吃。果品加工廠屬縣辦企業,聽說范圍、待遇不錯,過了這村就沒那店了,她不能不顧及哥哥。且在事先狀況下,只有她能幫助哥哥。沒有別的法子可想,文茹經數番猶豫,終于作出痛苦的抉擇:與王習文割斷情絲,違心嫁給“空心蘿卜”。當她在春光公園的榕蔭路上把這一決定通知王習文時,王習文仿佛遭遇了雷擊,一時間人險些癱倒了。文茹知道一切注釋和道歉都無濟于事,她淚流滿面,掩面而去。 就這樣,文茹無奈中成為陸家的媳婦。她知道王習文怨恨她,又為削減煩惱和傷心,婚后一向不敢與王習文聯系,把深深的內疚和思念藏在心底。幾年后,“空心蘿卜”憑父親的干系調到了雙江市勞動局,文茹隨之進了雙江市化工廠。幾年前,“空心蘿卜”靠投機鉆營,居然爬上了科長職位,而化工廠因為經濟效益不佳而下了馬,文茹隨之下崗。此時的文茹,已是一個有了十多歲女孩兒的母親,人漸步入中年,少女時的光彩和姣麗已不再,“空心蘿卜”對她早就膩煩了,換了地位后,也想“換”夫人——提出與文茹離婚。文茹又驚又恨,她與“空心蘿卜”本就沒有感情,憤然贊成離婚。“空心蘿卜”把原在縣城的一套已辦房改手續的住房劃給文茹,把雙江市的住房及多年蓄積留給自己。文茹不與他盤算,帶著閨女(daughter)添彩回到縣城居住。也許是因為氣郁所致,幾個月前文茹發現身體不舒服,搜檢后吃了一驚——她竟然得了肝硬化!十多年前,她曾發現自己得了肝病,后經診治已不礙事,想不到現在竟然患了肝硬化!文茹本就囊中羞澀,為治病,很快就囊空如洗…… 王老師聽到這里,轉身看添彩,說:“我曉暢了,你那天之所以在公園里出現,是想通過……換來一筆錢,醫治你母親的病?”添彩點搖頭。文茹卻似乎不曉暢其中蹊蹺,說:“彩,你要做什么?你到公園里做了什么啦?”王老師看她像是還不知道添彩要做的事,也不想多加注釋,說:“添彩,別再做傻事了,你媽的病,我來負責醫治。”添彩見她媽對王老師的態度和兩人談話時的神態,已看出王老師跟媽的干系不一般,心中又驚又喜。 往事如煙,舊夢若星(3) 三、為伊解囊 王老師欲把文茹送進醫院治療,文茹也許是擔憂拖累王老師,也許是對治病缺乏信念,不肯住院治療。王老師和添彩左勸右說,硬把文茹送進了醫院。 治療了一個多月,花光了王老師多年的數萬元蓄積,文茹的病卻似乎毫無起色。文茹知道王老師的難處,欲出院放棄治療,王老師不讓。情急之下,王老師給“空心蘿卜”打電話,告知文茹的病情及目前經濟的余裕,請求他給予經濟上的援助。電話中,“空心蘿卜”含有敵意地說:“你是什么人,竟來管這攤子事!哦,我曉暢了,你是她的舊日情人,對她一向饞涎欲滴,她心中也一向忘不了你,因此老是跟我同床異夢,要不我也不會離了她……”王老師忍著氣說:“你亂說那些干什么,我只是作為朋友幫忙,請你看在與文茹夫妻一場的份上,伸出援助之手救治她。“空心蘿卜”說:“什么‘夫妻一場’,我和她已離了婚,一點干系都沒有了。倒是你,若愿意拾破爛的話,就自找麻煩事去吧!”添彩正幸虧旁邊,電話中的聲音又大,她多少聽到了“空心蘿卜”的一部分話,忍不住搶過發話器說:“我是添彩,你依然我爸爸嗎?若是的話,請你看在我的份上,救救媽媽吧!”“空心蘿卜”說:“是添彩啊,你操那份心干什么?我當初曾勸你過來跟我,別跟著你媽那個賤人,那會受連累的,你偏不聽.現在我的話應驗了吧?”也許是聽不見添彩作聲,“空心蘿卜”大概誤以為添彩已為當初的決定懊悔,因此電話中的聲音便帶了幾分到意和多少慈愛:“添彩啊,我們畢竟父女一場,我不忍心看著你再受那個賤人的連累,如果你愿意的話,現在我同樣接待你回到我身邊來!不過,那賤人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她是死是活,是她自找的……”添彩想不到父親如此絕情,生氣地叫起來:“媽說得不差,你……真不是人!”說罷掛了電話。 文茹的病不能不治,不能再拖,可錢到哪里找呢?王老師瞞著文茹母女給兒子打電話,說明文茹的病況與處境,請兒子給予經濟支援。兒子沉默片刻后說:“爸,如你所說,看目前處境,那個女人及她的閨女至少在三五年內沒有經濟償還能力,你這樣為她付出,值得嗎?”王老師不假思考地說:“她是我的知心摯友,我不能不救治她。你的錢就算我向你借的,日后我會還你的!”兒子聽他口氣再沒有商量余地,答應幫忙,不過又說自己工作時間不長,蓄積有限,只答應給老爸匯來1萬元。 文茹照樣留在醫院治療,醫院的收費很貴,十天過后,兒子匯來的1萬元差不多花完了,而文茹的病依然不見好轉。王老師咬咬牙,拿出了自己最終的一筆錢——3萬元。這3萬元是王老師靠省吃儉用及厚著臉皮向朋友、企業老板請求贊助籌集來的,是為自費出書用的。王老師保持業余創作,辛辛苦苦寫出了一批散文作品,他把那些文稿匯成集子,打算年內出版一本散文集,以饗讀者。可現在為治文茹的病,王老師只好忍痛割愛,暫緩出集子,他把那3萬元帶到醫院。 又過十來天,添彩見媽媽的病老不見起色,心中焦慮,請求主治醫生說:“叔叔,我就這么一個媽媽,再沒有親人了,求你一定要治好我媽媽的病,求你……” 醫生說:“我們會竭力而為的,可你媽的病能否好轉,就看她的造化了。” 往事如煙,舊夢若星(4) 四、臨終所托 文茹的病不但不見好轉,且日見重重的。一天,主治醫生對文茹復檢后,對王老師和陸添彩說:“有個新聞我迫不得已通知你們……病人的癥狀已從肝硬化轉為癌癥,且已發展到癌癥中晚期,我們無法復生,特表歉意。”添彩當即淚如泉涌,王老師也忍不住眼眶發紅了。 文茹在病魔的折磨下,已是神志不清醒。這天,文茹在迷糊中清醒過來,一副回光返照的樣子,死灰色的臉上居然泛出些許活力。她望了望病房內,把閨女和王老師叫到病床前,艱巨地說:“你們……不必瞞我了,也不須白花力氣醫治我了,我自知病入膏肓……將……離開人世,只是……我放心不下添彩…… 文茹斷斷續續地說,她走后,添彩不必過于傷心,她可以跟舅父過日子,也可以跟著王習文老師,她認為跟著習文更為符合。她問王老師:“你愿意……照顧我閨女嗎?”王老師忙搖頭說愿意。 文茹雙目有些不舍地看著王老師,動情地說:“想不到……我這輩子還會得到你的照顧……只是,我欠你的債,靠我自己已無法償還了!” 王老師說:“照顧你,是我愿意的,你沒有欠我什么債。”文茹說:“一筆筆,我心里清楚著呢!”她轉眼看閨女,雙目稍作游移后問:“彩,你愿意為媽……還債嗎?”添彩說:“媽,王老師為你墊付的醫療費,日后我會還他的。”文茹遲鈍地搖了搖頭說:“不,媽要你還的……不是這個債……”添彩說:“媽,你還欠王老師什么債?”文茹一字一頓地說:“是……情債!” 見添彩一時轉不過彎來,文茹說:“彩,你曉暢媽的意思嗎?”添彩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文茹說:“你應該知道……男女之事了,你聽媽說吧!” 文茹又斷斷續續地講下去,只是聲音比剛才微弱多了。她簡要地、跳躍性地講了她跟王老師的相識、相愛,講了她如何違心地嫁給“空心蘿卜”及她對王老師的歉意和心中的思念。她說她對不起王老師,以為王老師這輩子都會記恨她,想不到25年后他們再晤面時,他對她體貼如故,情深如初,傾其所有為她治病。她說王老師是她這輩子遇上的最好的人,也是最理想的終身伴侶,可惜她無緣與王老師消受人生,她欠王老師的實在太多、太多了…… 講完了以上的意思后,文茹對閨女說:“彩,你應該曉暢……媽的意思了吧?對你來說,王老師雖然……年紀大了點,可只要人好,年齡大小……算什么!”添彩說:“媽,我不曉暢你的意思,你要閨女做什么?”文茹說:“你真……不曉暢媽的意思么?媽要你代媽償還……情債,嫁給……王老師。”說完最終一句話后,文茹仿佛耗盡了元氣,臉上又現出令人擔憂的死灰色,徐徐地合上雙眼。 添彩首先叫起來:“媽,你在說什么呀?你曉暢你在說什么嗎?!” 王老師也說:“文茹,你在說胡話吧?添彩還小,那可不成啊!” 文茹慢慢張開雙眼,氣若游絲地說:“彩,你要是……不答應媽,媽將留下……遺憾,死……不安心……” 添彩手足無措地看著媽媽,突然之間雙頰緋紅,說:“媽,你只要不說傻話,不丟下閨女,閨女答應你,什么都答應你……” 王老師說:“不成,這……不成……” 文茹臉上露出欣慰的微笑,又徐徐地合上眼睛。 王老師見文茹臉色不大對勁,叫了一聲不見回應,伸手到文茹鼻孔下探了探,已沒有氣息。 添彩也意識到不妙,她哭叫了一聲:“媽!”伏在媽媽的身上,痛哭起來。 往事如煙,舊夢若星(5) 五、玉女改姓 文茹走了,她把閨女托付給王老師后,永遠地離開了他們。 添彩處在悲痛欲絕之中,加上對后事的處理一無所知,母親的后事就全靠王老師和舅父操辦了。 “頭七”過后,王老師敲開了添彩的家門。添彩悲傷中記起母親的囑托,說:“王老師,我媽剛走,過一段日子后,我再到你家去吧。” 王老師不明添彩的話意,安慰她說:“添彩,你媽雖走了,可你另有舅父,我也是你的親人。你不要過于傷心,應振作精神,上學去。”王老師體貼地通知添彩,她年齡還小,正處于長身體增知識時期,讀完高中后應爭取上大學,她學習、生活上的費用,他會竭力支持她。 添彩聽王老師的話,忍悲抑痛,持續上學。她不去跟舅父,也不進王老師的家,除了上學,她一個人依舊在已往的住房里。因為舅父所在的果品加工廠經濟效益不好,已關閉。舅父下崗后,靠踩三輪車載客度日,縣城里三輪車多客人少,舅父家日子也過得緊巴巴的,顧不了添彩。倒是王老師常上門看她,給她生活費用。 添彩高中畢業后,考進了省城一所大學。王老師節衣縮食,省出錢來持續支持添彩上大學。 眨眼間已是幾度春風送綠,添彩不但大學畢了業,且進了省城一家外資企業就職。這一年清明節,添彩趕回縣城,祭掃母親文茹的墳墓。 添彩租坐的士前往墓地。挨近墓地時,她望見早有一個人站在媽媽的墳前。添彩認出來,那個人就是王老師,當即心頭一熱。 王老師是她家的仇人,沒有他,在媽媽走后她將不知如何生活下去,也不可能讀完大學。她走到王老師身旁,親昵而充滿敬意地說:“你來了!” 王老師早發覺她來了。他看著她走到身邊,親切地說:“我以為你趕不返來了……清明節你媽這里不能太蕭瑟,我忙完我的事后,先來了。”添彩注釋,因為忙,又考慮這里有王老師摒擋,她原不打算返來的,后再三考慮,依然趕返來了。 兩人點香燒紙,在墳前擺上簡樸的供品。添彩朝墳頭跪了下去,說:“媽,閨女看你來了!”稍頓又說:“昔日閨女是做美意理預備返來的。雖然王老師不美意思提起舊事,但閨女不是出爾反爾、說話不算數的人,現在我鄭重通知你,閨女決定兌現當初答應你的諾言,嫁給王老師!閨女已向公司老板請了假,如果王老師不反對,我們明天就結婚……” 王老師聽著添彩的話,有些猝不及防。他先是一愣,跟著一把將添彩拉了起來,說:“彩,你別說了,這不行!”添彩有些忸怩地說:“我是真心的,為啥不行?” 王老師不答,默默地端詳著添彩。現在他眼前的添彩,已不是幾年前悲戚旁徨的少女,她大學畢業后找到了一份不錯的職業,已從痛失親人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她全身散發著青春氣息,顯得豐滿、成熟、靚麗,艷光四射,這是一位玉女,應該由一位金童來配才符合。王老師觀影自顧,自己已五十多歲,鬢染白霜,這般年紀,別說和添彩結合,就是對人家存有非分念頭,也是褻瀆了人家,會使自家折壽的。我可不能糊涂,只能大暴徒做到底,當人家的長輩…… 王老師想著,跨上一步,真誠地對著墳墓說:“文茹,現在添彩已長大成人,且初有出息,你九泉下有知,也應該安心了。我知道你當初是在神志不清時說的胡話,不能當真,添彩應該有個更佳的選擇。添彩是你的閨女,我也把她當閨女看待,如果添彩愿意的話,她將永遠是我的閨女。另外,添彩不是姓陸嗎?我有個發起,如若添彩贊成的話,我想讓她改姓王,這應該也是你樂意看到的……” 說完以上的話后,王老師轉身對添彩說:“彩,你聽清楚我說的話了嗎?” 添彩當然聽清了王老師說給她媽聽、現實上也是講給她聽的話。她久久地諦視著王老師,胸腔中似有激浪在翻涌,眼眶中涌出了淚珠。這真是個大暴徒哪!她心里說著,張了張雙唇,終于開口說:“好,從現在起,我改姓王,叫……王添彩!”稍停,又哽咽著叫道:“爸!您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說罷,撲到王老師懷里,那不聽話的淚珠直流個不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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