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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戲弄使臣 | |||||
作者:佚名 睡前故事來源:本站原創 點擊數: 更新時間:2025/8/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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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戲弄使臣孫叔敖死了過后,過了四年,楚莊王死了。晉景公趁著機會,打算創建武功,就先去打齊國。 原來這時候中原的諸侯國,像鄭國、陳國、宋國都歸附了楚國,就連齊國和魯國也跟楚國親善起來了。晉景公看到這種形勢,心里頭著急,他聽了大夫伯宗的話,打發大夫嚶克去訪問齊國和魯國,打算先把這兩個國家聯絡起來。公元前592年,嚶克訪問了魯國過后,就要上齊國去。魯國也想跟齊國聯絡聯絡。兩年前(公元前594年,魯宣公15年),魯國剛實行了一個大改革,把以前的公田制改為按畝數收稅的“稅畝制”。這對于國君大有利益,因為公田制只是收取公田上的谷物,農民耕種公田,不能同時供應軍役,碰到打仗,荒了公田,公家受了損失。現在改為稅畝制,農民仍然有出官差的義務,可是莊稼好不好,公家不管,只是向有田的人按畝數收稅。這么一來,國君把戰爭和賦稅官差分為兩件事,可都得由農民來負擔,農民就更苦了。魯宣公不管這些個,他還想從此富國強兵吶。這時候魯國的大臣東門遂和叔孫得臣已經死了,大權落在季孫行父手里。魯宣公就打發季孫行父跟著嚶克一塊兒去。這兩國的大夫到了齊國的邊界,可巧碰見了衛國的使臣孫良夫,曹國的使臣公子首。他們也是上齊國去的。四國的使臣就一塊兒到了齊國去見齊頃公[齊桓公的孫子,齊惠公元的兒子]。齊頃公見了他們差點笑出聲音來。他使勁地壓住了笑,辦完了私事,請他們第二天空上后花園宴會。 齊頃公回到宮里見了母親蕭太夫人,忍不住就笑了。太夫人問他有什么值得這么可樂的事兒。齊頃公說:“明天晉、魯、衛、曹四國的大夫一塊兒來訪問,本來就夠巧的了。那晉國的大夫嚶克老閉著一只眼睛,只用一只眼睛看東西;魯國的大夫季孫行父另有一種神氣,永遠用不著梳頭,腦瓜頂又光又滑,像是個大雞子兒;衛國的大夫孫良夫,兩條腿,一條長,一條短;曹國的大夫公子首,羅鍋著腰。您想一個獨眼龍,一個禿葫蘆,一個瘸子,一個羅鍋兒,不約而同地到了這兒,真有意思。”蕭太夫人說:“真有這種湊巧的事嗎?明兒個我可得瞧瞧。” 齊頃公連年侵略臨近的小國,一心想做東方的霸主。以前就怕西方的晉國和南方的楚國。之后晉國在?城給楚國打了個大敗仗,齊國還跟楚國訂了盟約,他還怕誰吶?他這回成心跟這四國的使臣開個玩笑,看他們服不服他,也算是試探試探他們對齊國的態度。 第二天,齊頃公特意挑了四個人招待這四個大夫,陪著他們上后花園來。招待一只眼嚶克的也是個一只眼,招待禿子季孫行父的一也是個禿子,招待瘸子孫良夫的也是個瘸子,招待羅鍋兒公子首的也是個羅鍋兒。蕭太夫人在樓臺上瞧見一只眼、禿子、瘸子、羅鍋兒,對對成雙地走過來,不由得哈哈大笑。旁邊的宮女們也都跟著笑起來。嚶克他們起初瞧見那些招待的人也都帶點殘疾,還以為是湊巧的事,倒沒十分介意。一聽見樓上的笑聲,才知道是齊頃公成心戲弄使臣,非常生氣。 他們出來過后,一打聽在樓上笑他們的依然國母蕭太夫人,更冒了火兒。三國的大夫對嚶克說:“咱們美意美意地來訪問,他竟成心耍弄咱們,給這些婦女們逗樂兒,真正豈有此理!”嚶克說:“咱們受了這種欺負,要是不念頭兒報仇,也算不得大丈夫了。”其余三個大夫都磨拳擦掌地說:“只要貴國領頭打齊國,我們一定請求國君發兵,大家伙兒聽您的指揮。”事先四國大夫就對天起誓,預備報仇。嚶克回到晉國,要求晉景公去征伐齊國。士會出來反對,晉景公也不答應。嚶克只好把這件事暫時擱下了。第二年,魯宣公死了。他的兒子魯成公不像他父親(father)那樣小心鄭重地服事齊國。他寧可歸向晉國。齊頃公就進攻魯國的北邊,奪了一個城和臨近的土地。齊國打了勝仗,就便侵略衛國。衛國的孫良夫發兵抵抗,打了個敗仗。他跑到晉國去求救。魯國也正向晉國求救吶。晉景公為了要保住中原盟主的地位,也迫不得已去征伐一下。 公元前589年(周定王18年,晉景公11年,齊頃公10年,魯成公2年),晉景公拜嚶克為中軍大將,帶著欒書、韓厥等人率領著八百輛兵車向齊國進攻。魯國季孫行父,衛國孫良夫,曹國公子首,也辨別帶領著兵車來齊集,四國兵車接連著有三十多里。一個挨一個地往前跑去。 齊頃公聽說四國出兵來侵犯,就挑了五百輛兵車迎了上去,一值到了鞍地[原文作“?”,就是歷下,在山東省歷城縣]。他派國佐、高固兩個大將去對付魯、衛、曹三個小國的軍隊,自己帶領著一隊兵馬去跟晉國軍隊交兵。他吩咐士兵們拿著弓箭,只要看他的車馬跑向什么地方,就一齊望那邊射去。他自己帶了一個“沖鋒隊”,照直沖到晉國陣地里去。他的車一到那邊,齊國人的箭就像蝗蟲(locust)似地飛了已往。這種戰法倒真靈,晉國的人馬叫他們射死了不少。齊頃公自己有大批的箭做掩護,沒有多大的危險。晉國的解張[解揚的兒子]替中軍大將嚶克趕著車。不料解張胳膊上中了兩箭,他咬緊了牙,忍著疼,拼命地趕著車馬。嚶克親自擂鼓,鼓勵將士們往前沖。冷不防地對面飛來了一支箭,射中了他的肩膀,他的上身、下衣和靴子全流上血,鼓聲就慢慢地緩下來了。解張嚷著說:“中軍的旗鼓是全軍的耳目,要是將軍另有一分力氣,請全把它使出來呀!”嚶克就不顧死活,咬著牙,狠命地把軍鼓打得震天價響。那輛兵車像是受了傷的老虎(tiger)似地一向沖了已往。兩旁邊擂鼓的兵車也跟著一齊沖已往。鼓聲打得越來越急,越急越響,真是地動山搖。晉國的大軍還以為前邊打了勝仗,大伙兒勇氣百倍,排山倒海似地壓了下去。齊國的軍隊抵御不住,逃了。司馬韓厥瞧見嚶克受了重傷,請他回去歇息,自己替他去追趕齊頃公。齊國人給打得四處奔逃。齊頃公往華不注山[在山東省歷城縣東北]逃去。韓厥在背面緊緊地追著。不大一會兒,晉國士兵越來越多,把個華不注山圍上了。 齊國的將軍逢丑父對齊頃公說:“咱們已經逃不出去了。主公趕快跟我換套衣裳、換個座位,讓我扮做主公,主公扮做臣下,也許還能夠有條活路。”齊頃公只好這么辦了。他們剛穿好衣裳,換了座位,韓厥的人馬已經趕到了。韓厥上去拉住齊侯的馬,向著冒充的齊侯逢丑父行個禮,說:“寡君答應了人家向貴國來責問。我只好盡我軍人的責任,請君侯跟我到敝國去吧。”逢丑父用手指頭指著嗓子,顯出渴得不能說話,拿出一個瓢兒來,交給齊頃公,強掙扎著說了一句:“丑父,給我舀點水來。”齊頃公下了車,向韓厥行了個禮,得到了他的許可,拿著瓢兒冒充去舀水,就這么給他跑了。韓厥等了一會兒,不見那舀水的返來,就把那冒充齊侯的逢丑父帶到兵背里去。大家伙兒聽說拿住了齊侯,都高興得了不得。沒想到嚶克出來一瞧,就說:“這不是齊侯!”韓厥大怒,問他:“你是什么人?齊侯吶?”他說:“我是逢丑父。主公已經拿著瓢兒走了。”嚶克說:“你冒充齊侯瞞哄我們,還想活嗎?”逢丑父說:“我這樣肯替國君死的忠臣,貴國一定是不要的。”嚶克把他押了起來。 嚶克帶著大軍往臨淄進攻,想把齊國滅了。齊頃公只好打發國佐帶了禮物上晉國兵營去見韓厥,向他求和。韓厥說:“魯國和衛國為了貴國時常去侵略他們,才請出寡君來主持公道。我們和貴國本來并沒有仇恨。”國佐說:“寡君情愿把侵占魯國和衛國的土地還給他們,這樣能夠媾和了吧?”韓厥說:“這個我不能作主。咱們去見中軍大將吧。” 國佐跟著韓厥去見嚶克。嚶克說:“要是你們真心打算求和,可得依我兩件大事:第一、蕭同叔子[就是蕭太夫人]得上晉國做個抵押;第二、齊國田地的壟溝全都改為沖東西的。萬一齊國違反了盟約,我們就把那個女人殺了,兵車順著壟溝從西到東一向到臨淄。”國佐說:“將軍這種念頭錯了。蕭太夫人是齊國的國母。列國紛爭也多得很,就沒有拿國母作為抵押的道理。至于田地壟溝的方向全都是遵照天然的地勢,哪兒能全改成一個方向吶?將軍提出這兩個要求,想必是不答應媾和了。”嚶克說:“就不答應,你敢怎么樣?”國佐說:“將軍別太把齊國小瞧了。現在打了一個敗仗,也不至于就一敗涂地。萬一不許可媾和,我們還可以再打一回。第二回要再打了敗仗,還可以來個第三回。第三回真要是再敗了的話,至多是亡國,也不至于把國母當抵押,更用不著把田地壟溝改變方向。您不答應就不答應吧!”說著,他站了起來,走了。魯大夫季孫行父,衛大夫孫良夫知道了這件事,怕這檔子仇恨解不開,都勸嚶克寬容一點。嚶克是個機靈人,就順水推舟地說:“只要兩位大夫愿意,我也不便固執。可是齊國的使臣已經走了,怎么辦吶?”季孫行父說:“我去追他返來。” 齊國就這么又歸到晉國這邊來了,還把侵占魯國和衛國的土地退回給他們。大家伙兒訂了盟約。晉國把逢丑父放回齊國,四國的軍隊全都撤回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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