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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孤兒 | |||||
作者:佚名 笑話故事來源:本站原創 點擊數: 更新時間:2025/6/2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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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發生在中國春秋戰國時期,一場驚人的政治風云刮過晉國的首都。 第一天,傳出相國趙盾逃走的新聞。有人說,當今晉公英明,像堯舜爺一樣,犬戌國才會獻來神獸靈獒(ao),靈獒跟堯舜爺的獬豸(xiezhi)一樣,專能識別歹人。那天靈獒上了宮殿,就盯住趙盾咆哮不停。要不是殿前太尉提彌明和壯士靈輒(zhe)幫忙,趙盾說怎么也要被咬傷。不過趙盾這一逃,正說明他心中有鬼,確實不是大暴徒。也有人偷偷說,犬戌國送來靈獒先在大將軍屠岸賈家里馴了3個月,他給草人穿上紫衣,讓獒撲上去咬,撕破胸膛就可以吃肚子里裝的羊肝。那天到殿上,看見趙盾穿著紫衣,它就立即撲上去,趙盾不逃也得死。將相不和,弄得勢不兩立,晉國有災禍了。 第二天,大將軍屠岸賈奉晉靈公命令,發兵圍了趙府。只要冊子上有名字,不論是親人、門客、仆人,格殺勿論。三百多口人,從早殺到晚,相國府血流漂杵;晚上,一把火點起來誰也不敢去救,一晚大火,趙相國府成為一片廢墟。這把火也把京城里所有人的嘴燒糊了,誰也不敢為趙相國說話。 第三天,體貼的人都把眼光轉向駙馬府,趙盾有兒子趙朔是靈公的駙馬,趙家只有他還在世。 趙朔正與公主一同坐在堂上落淚。夫妻二人成親不久,公主正懷著他們第一個孩子,再過十天半月這孩子就要出世。本來的日子過得要多和美就多和美,想不到遭上這么大的災禍。 趙朔抹了抹眼淚對公主說:“屠岸賈一貫跟爹不和,上次派人到家里行刺,幸虧刺客良心發現,自殺了,不然這災禍早來了。這賊子不會放過我,我死了也沒有什么,只是苦了你,我最放不下心的,是咱們的孩子,生下來如果是個男孩,就叫趙氏孤兒,你一定要把他養大,替趙家三百多人報仇。”公主的心,像刀剜一般,小夫妻兩個眼見得生離死別,那痛苦真無法形容。 正午過后,一輛兵車帶來了大隊士兵,包圍了駙馬府。車上走下一位使者,一個將軍,指揮士兵守住所有通道。 使者在大廳上宣讀靈公的旨意:趙盾畏罪潛逃,當誅全家。趙朔不能赦免,念在往日功勞面上,許他自行了斷。說完,把匕首、繩索、毒藥扔到了趙朔面前。 公主哭著要沖出來,卻被士兵攔住不能動彈。趙朔眼看3件兇具,耳聽公主的哭聲,知道昔日不能幸免。想當初,晉國諸公子爭奪王位,是自己父親(father)扶持靈公上的臺,自己一家盡心竭力,想不到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他拿起匕首,朝里喊:“公主,要注意身體,記取你我的話。”說完過后,一刀捅進自己的胸膛,公主遠遠看到,尖叫一聲,昏了已往。 等公主醒來,駙馬府一切都規復了舊模樣,只是府里少了一個駙馬,門口多了一隊兵丁,不查進府的,只查出府的。 不久,公主生了兒子,照駙馬的意思,公主叫他趙氏孤兒。新聞傳到屠岸賈耳朵里,他冷笑一聲:“趙氏孤兒我叫他當最終一個孤魂。”只等公主滿月,就要進府斬草除根。 生了孩子,公主身體一向不好,這天,她把醫生請來看病。這醫生叫程嬰,為人正直,醫道高明,一貫受趙盾器重,跟趙朔也很好。因為職業干系,沒被列入趙府名冊,這次才幸免于難。 程嬰抱著藥箱進了公主臥室,公主就把其他人打收回去。她流著淚對程嬰說:“這個孩子是趙家的獨苗,留在這里總是不安全,大夫看在趙家跟你的情分上,帶他出去,好讓他今后為趙家報仇。”說著,掙扎著要下床給程嬰行禮。 程嬰勸住公主,沉思了一會兒,說:“屠岸賈已經下了命令,誰收留這孩子,就殺了他全家。我程嬰一家死了不足惜,只是這孩子依然沒法保下來。我明天進門,兵丁盤查得好嚴,不要說難出門,就是出了門,屠岸賈來搜查,一定追問公主。公主不說,是害了公主;公主說在我家,這孤兒依然活不了。難,難。” 聽了這番話,公主怔了半晌,低頭看一看孩子,孩子無拘無束,睡得多甜。公主的淚珠,一串串滴在孩子身上,心里在說:“孩子啊,不是為娘的狠心,扔下不管。為了讓你活下去,娘只能這樣做了。” 公主把孩子遞給程嬰,要他把孩子帶出去。公主說,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把孩子給了你程嬰。說完,掩著臉走進了內房。 程嬰抱著孩子,呆呆地看了一會。突然之間之間之間說聲不好,抱著孩子沖進內室,剛跨進一步,他便滿臉淚水退了出來,里面,公主手里握著一只小瓶,嘴里涌出血來,已經服毒自盡了。程嬰看過許許多多尸首,哪一次都沒有像明天這樣揪心。他捂住嘴,免得自己失聲痛哭。十分困難忍住悲痛,趁孩子正睡著,他把孩子放進藥箱,上面遮了層草藥,匆匆走出駙馬府來。 大門口,站著兇神惡煞般的一隊士兵,帶兵的是下將軍韓厥。韓厥剛才看見程嬰進了府,估計馬上就要出來,便把士兵都差出去巡邏,莫讓趙家的死黨跳墻出來。自己留著看大門,其實是在等程嬰。 遠遠看見程嬰抱著木箱匆匆朝門外走,他就坐在門口,等他出來。 程嬰來到門口,看見士兵都不在,只有韓厥一個人把守,心里落下了一塊石頭。 韓厥問:“你箱子里裝的什么?捧過來,我查一查。”程嬰說:“我是醫生,箱子里裝的是些草藥。”打開一看,是草藥,韓厥不再查了,放程嬰出去。 程嬰大喜,剛走了兩步,韓厥又叫他返來:“你這箱子里有什么夾節?” 程嬰沉著地說:“我這里只有桔梗、防風、甘草、荊芥,會有什么夾節?”韓厥聽了,又放他多走了幾步。哪知韓厥再次喊程嬰返來,韓厥低聲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這里干系太密切,你箱子里可是夾節‘人參’?” “韓將軍,”程嬰說,“我也不是不熟悉你,你得了趙府許多利益,你也是個不肯忘恩負義的人。” 韓厥怔怔地想:明天抓了程嬰,害了趙氏孤兒,對不起趙相國,今后一輩子受良心責備,再也抬不起頭做人;明天放了程嬰,屠岸賈見怪下來,自己也不好交代。猶豫了一會兒,咬咬牙,把手一揮,讓程嬰走了。 程嬰走了幾步,又抱著箱子返來:“韓將軍,我這一去,你便要遭罪。可憐這孩子先死爹,剛才他娘又自盡了,臨死之前要我帶他出門,長大了好為趙家報仇。看來這事我程嬰也無法辦到了,你依然把我們送給屠岸賈,死在一路,黃泉路上也好去見他爹媽。”說著,眼淚便涌了出來,索性站住不走了。 一席話說得韓厥心里發酸。這種事只要有一點泄露,便一切都完了,他一橫心,拔出劍往頸中一橫,說:“程嬰,我死了,再都沒有別人知道這件事,今后你要對孩子說,我韓厥身在屠岸賈手下,可不是個大暴徒,千萬不要把仇人當仇人。”順手一勒自刎身亡。 程嬰見狀,不由又痛哭失聲。但此地不可久留,他抱著箱子,朝韓厥尸體拜了兩拜,緩慢地離開了駙馬府。 公主服毒,韓厥自刎,駙馬府獨獨少了一個趙氏孤兒。這一下,屠岸賈氣得七竅生煙。斬草不除根,來年又發青,一不做二不休,屠岸賈下令全國3天內把趙氏孤兒交出來。3天過后沒人交,便要把全國半歲之下、一月之上的孩子一切抓來,一個又一個殺了,看趙氏孤兒往哪里逃! 程嬰見依然保不住趙氏孤兒,思前想后,便抱著藥箱來找告老在家的公孫杵臼老大夫。他知道公孫杵臼的為人,也知道他與趙盾干系非同一般。見了面,便絕不隱瞞地把公主自殺、韓厥身亡的經過都稟報給老人。平日里從來不動聲色的白發老人現在也禁不住老淚縱橫。 程嬰說:“老人家,屠岸賈要殺盡未滿半歲的孩子,趙氏孤兒還在危險中。我正好有個孩子未滿周歲,還冒充得了趙氏孤兒。現在我把真的趙氏孤兒帶來了,老大夫把他藏起來。我帶著自己的孩子去自首,縱然我一家全死了,也要留下趙家這根獨苗。”說著,捧起藥箱要遞給公孫杵臼。 公孫杵臼心里一陣激動,剛要伸手接箱子,突然之間把手停下來,說聲:“慢!”程嬰不解地望著他,心里起了一陣疑云。 公孫杵臼問:“程嬰,你多大年紀了?”程嬰說:“我45歲。” 公孫杵臼指指自己滿頭白發:“可是,我往年70歲了。這孩子半歲未到,要報仇,得等20年。那時候,你才65歲,你能給他說趙家被害的經過,能講公主自盡、韓厥舍身,能給他講我老頭子的事兒。到了那時候,我已90歲,誰能保怔我能活那么久呢?這事兒不能讓我干!”停了停,老大夫重重的地說:“剛才你說,愿意讓自己的孩子冒充趙氏孤兒,你愿意犧牲自己親骨肉,讓我老頭子也作點犧牲吧!你快把自己那孩子送來,再去告我藏了趙氏孤兒。” “老大人,”程嬰說,“我怎么能把殺身大禍送到你頭上來呢!” “不要多說了!”公孫杵臼規復了昔日的威嚴,“我70歲了,死了不可惜,今后你的擔子比我重。我挑一件輕易的事做,把難事推給你。你要騙過那屠岸賈,好好地活下去,把趙氏孤兒當親骨肉養大,還要組織人馬去幫趙氏孤兒報仇,這才不辜負公主和韓將軍在天之靈啊。” 程嬰再也忍不住了,抱住老大夫雙腿,跪著抽泣了老半天。 第二天,程嬰帶著屠岸賈,包圍了公孫杵臼的莊子。兵丁們四處搜查,屠岸賈叫程嬰跟公孫杵臼背后對質。程嬰說:“那天去給公主看病,我前門進,你公孫杵臼從后門出去了。就在那天公主死了,孩子丟了,你跟趙家那么好,不是你是誰?可憐我有個孩子,才4個月,你不交出趙氏孤兒,我那孩子也得死,為了孩子,我迫不得已告你。” 公孫杵臼矢口否認。屠岸賈說:“這老兒不打不招,看來非用刑不可。” 程嬰說:“是,是,叫兵丁痛打他一頓,看他招不招。” “叫兵丁打?”屠岸賈冷冷一笑,“不是要保住孩子嗎?你給我打,狠狠地打,打出口供,你那孩子就保住了。”“我?”程嬰說,“我打,我打,”他拾起根棍子便往公孫杵臼大腿上掃去。 “慢著!”屠岸賈又說,“程嬰,你這是給老兒搔癢來了,哪天他才肯招供?往死里打!”這屠岸賈真毒辣,分明是對程嬰起了疑心。老人裝著躲避棒子,跌跌撞撞把頭湊上去。他的頭,被打破了,鮮血染紅了雪白的頭發。他便乘機大罵:“程嬰,你這為虎作倀的小人,我不會饒你!” 程嬰一棒打破公孫杵臼的頭,手也軟了。聽他這一罵,警覺起來,舉棒便要再打。 正在此時,幾個兵丁興高采烈跑來:“將軍,抓到了,找到孩子了。”看到兵丁手里的孩子,公孫杵臼紅了眼發瘋似地沖已往搶奪。可是,還沒跨出幾步,便被兵丁絆了一跤。孩子哭叫著落在了屠岸賈手上。 “趙相國呀!公主!”公孫杵臼朝天高呼,“我老頭子無能,幫不了你們,老天不保佑大暴徒哪!程嬰、屠岸賈,我在黃泉路上等你們!”他一頭撞在石柱上,立時死去。 屠岸賈看了看他:“老匹夫!死了活該!我讓你等,你先等了這孩子去吧!”說完,舉起孩子往石柱上一擲,孩子“呱”地尖叫一聲,就沒氣了。程嬰的心忽地一抽,雙腿險些站不住,十分困難咬住牙,才沒有癱倒在地上。斬草除根,屠岸賈論功行賞,叫程嬰把兒子帶到軍府當場認作義子。在程嬰家叫程勃,到將軍府叫屠岸成。 日子過得線年轉眼便已往了。屠岸賈把持朝政這么多年,他有些不滿足了,他想在生前奪了晉國的王位,過一過當君王的癮,這一來,晉靈公的兒子悼公也開始提防他了。 這天,程勃到家中,看到程嬰正對著一本畫冊呆呆地嘆氣,樣子十分傷心。他覺得新鮮,趁四下無人時靜靜把畫冊取來。 這冊子第一幅,畫只惡犬正追著一個紫衣官兒,旁邊穿紅衣的將軍得意地笑著,上面題著“誣陷良臣”四個字。 第二幅是一男一女,男的胸口插匕首,女的手里握只小瓶,旁邊有個剛出生的孩子。這幅畫也題著四個字:“別夫托子。” 第三幅畫的是一家府第門口,一位將軍橫尸當地,一個大夫抱著藥箱向死去的將軍行禮。題的卻是:“義士忠魂”。 這最終一幅更慘,一家花園,紅衣將軍舉著個孩子正要往石柱上擲,石柱旁倒著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一旁有個大夫,卻在一旁掩著臉流淚。這幅畫題了“舍身換子”四個字。 程勃看得如同墜入五里霧中,便來找程嬰詢問。 程嬰早有預備,一幅一幅細講,三百余口遭難,公主自盡,韓厥自刎,公孫杵臼慘死……講完了,程嬰對程勃嘆息一聲:“你知道那孤兒是誰?就是你呀。” 年輕的程勃聽了這樣的慘事,早殉國憤填膺,聽完程嬰說他,急著要去找屠岸賈算賬。 程嬰通知他,屠岸賈兵權在手,野心很大,不能打草驚蛇(snake)。上卿魏絳已經奏明晉悼公,預備在最近除了他,為趙家雪恥。 第二天,程嬰帶著程勃去見魏絳,三人商量好,在大街上由程勃作內應,一會兒抓住了屠岸賈。屠岸賈這才知道自己養了20年的,正是沒有死的趙氏孤兒。 晉悼公為趙盾一家平反昭雪,斬了屠岸賈,為韓厥、公孫杵臼立碑。程勃歸宗改了姓名,叫趙武。悼公叫他贍養程嬰到老,他對程嬰十分孝順。 程嬰舍兒救孤,終于使趙氏孤兒報了血海深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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