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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狽 | |||||
作者:佚名 笑話故事來源:本站原創 點擊數: 更新時間:2025/9/1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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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山上發現狼(wolf)和狽! 第一個看見狼和狽的是山村郵遞員康郎甩,據他說,那天他到布朗山鄉公所去送郵件,晚上喝了一點酒,乘著月色從山間驛道下山來,手里還提著鄉長饋贈的一塊臘肉。快到半山腰時,突然之間之間之間覺得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聲響,轉頭望去,驛道上飄忽著四只綠瑩瑩的小燈籠,他趕緊擰亮手電筒,一束強烈的光柱照已往,他看見一匹矮小的狼馱著一只瘦小的狽正朝他迅速追來,他嚇得扔下那塊臘肉,轉身就逃!靶姨澪沂掷锾嶂鴫K臘肉,要不然的話,我就成為狼狽的晚餐了。”康郎甩心有余悸他說,“誰斗得過狼狽呀,連老虎(tiger)見著狼狽都會嚇出一身汗來呢! 民間流傳著許多關于狽的故事,說狽會模擬各種鳥獸和人的聲音。偷雞時,它會像下蛋的老母雞(hen)那樣咯咯叫,把公雞(cock)引誘過來,然后一口咬斷公雞的脖子;它會收回嬰兒的啼哭聲,把牧羊人從羊群邊引開,趁機獵取羊羔;它還會把一只小牛(calf)犢吃空后,留一張完整的皮囊,披在身上學牛犢(calf)的樣,鉆到母牛(cow)肚子底下吸牛奶喝,是一種比狐貍(fox)更狡滑的植物。狽雖然頭腦特別發達,卻體小力弱,尤其是兩條前腿很短,不善行走,要靠狼背著才能運動,所以狼狽、狼狽,狼和狽是連在一路的。狼把狽馱在自己的身上,野蠻的體魄和狡詐的頭腦相結合,狽出壞點子,狼實施壞點子,干盡了好事,連獵人(knife)都束手無策,所以又有“狼狽為奸”的說法。 說布朗山上有狼,我相信。三個月前,曼廣弄寨的老獵人波農丁在布朗山上埋了一副捕獸鐵夾,過了兩天,發現鐵夾已被碰倒了,鐵桿下夾著兩只黑毛獸爪,長約三寸,形狀與狗爪相似,指甲卻比狗爪鋒利得多,鐵夾上還灑著許多血,將那兩只獸爪拿回去給許多有經歷的獵人判別,一致認為是狼爪。也只有狼,在不小心被捕獸夾夾住腳爪后,能殘忍地咬斷自己的膝蓋,用高昂的代價調換一條生路,其它任何植物都下不了這種狠心。說布朗山上有狽,我不相信。雖然人們常把狼狽連在一路,但據《辭!ど锓謨浴方榻B,狽屬于民間相傳中的植物,就像鳳凰、麒鱗和龍,誰也沒見過。我想,一定是康郎甩那天晚上,醉眼朦朧,視覺出現疊影,把一只狼看成兩只狼了。 僅僅隔了兩天,我也看到狼和狽了,而且吃了它們的大虧。那天正午,我在稻田里割谷子不小心割破了小指頭,傷口很深,血流不止,村長讓我回家歇息。農忙時節,寨子里男女老少差不多都下田干活去了,四周靜靜靜的。我拐了個彎,突然之間之間之間看見我小木屋旁的豬圈前,站著一對狼狽,和相傳中的完全一樣,那狽兩條短短的前腿摟住狼的脖子,騎在狼的背上。狽毛色漆黑,體態嬌小,比土狗稍大些,狼毛色褐黃,矮小結實,像只小牛犢。一小一大,一黑一黃,顯得十分清楚。我趕緊鉆退路邊的草叢里,輕輕撥開草葉,窺望它們的行為。 它們瞧中了我養了半年多的那頭母豬,那根狼舌和那根狽舌都長長地拖出嘴外,饞涎欲滴,很想嘗嘗家豬的滋味。我不太擔憂我的母豬會遭殃,我是用楠竹搭的豬圈,籬笆墻里外兩側都栽著一人高的仙人掌,這種仙人掌渾身長滿了兩寸長的毒刺,被刺著后疼痛難忍,皮膚還會潰爛,比鐵絲網還管用,我不敢夸口說我蓋的豬圈固如金湯,但起碼不是那么輕易攻破的。連我的母豬都感覺到自己是在安全可靠的屏障前面,盡管透過籬笆的縫隙已經看見了黃狼和黑狽,也沒張皇失措地大叫大嚷。黃狼和黑狽在豬圈前徜徉了一陣,黃狼那雙吊向額際的斜眼一片迷惘,那張兇狠的狼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慢慢轉向寨外的箐溝,似乎在說,算了吧,別在這里泡蘑菇了,我看這豬圈是很難攻得破的,別豬肉沒吃到,反被扎了一身仙人掌的刺。黑狽卻目光剛強,用自己的脖子纏住狼的脖子,硬把狼想要離去的身體扭轉到豬圈前來,似乎在說,老店員,別泄氣,勝利往往在于再保持一下的努力之中!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只該死的狽尖尖的嘴附在狼的耳畔,咕咕噥噥了一陣。沒想到,狽和狼還會咬耳朵說靜靜話。黑狽洋洋得意,一看就知道是在向黃狼面授錦囊妙計。我果然沒猜錯,只見那匹黃狼迅速沖到籬笆前,突然之間之間之間前肢一躍,身體豎直起來。就在黃狼豎立的剎那間,黑狽兩只后爪踩上黃狼的肩,繼而踩上黃狼的頭頂,倏地一下,細長的身體也豎直起來,這是標準的疊羅漢,超一流的雜技舉措,看得我眼花鐐亂。更絕的是,黃狼在黑狽站上它頭頂的一瞬間,身體猛地向上躥了躥,黑狽像被自動跳板彈了一下,凌空飛起,越過兩米來高的籬笆墻,進了我的豬圈,舉措完整協調,配合得天衣無縫。又讓我感到驚訝的是,黑狽從空中跳進豬圈,剛好落在我的母豬背上,一口就咬住了母豬的耳朵,使勁一擰,母豬就改變了方向,豬頭朝著籬笆墻了。母豬收回尖嚎聲,遺憾的是我沒有辦法去救它。黑狽等母豬大方向正確后,尾巴像根鞭子一樣抽打豬屁股,我的可憐的母豬——唉!真是頭十足的蠢豬,一頭向籬笆墻撞去。它大概以為沖破籬笆墻就可以逃命了,殊不知正中了黑狽的圈套。發豬瘟的,腦子笨得像只木瓜,力氣倒大得像牛,只聽得嘩啦一聲響,竹籬笆被撞開一個豁口,母豬滿頭滿臉都是血,眼皮上還釘了兩根仙人掌的刺,而黑狽卻因為躲在母豬的背后,安然無恙。母豬變成為披荊斬棘的開路先鋒,變成為質地優良的擋箭牌! 我算是懂得了什么叫相互勾搭,狼狽為奸。 母豬出了豬圈,背上有黑狽叼著豬耳朵掌握方向,前面有黃狼用咬屁股的辦法驅趕,雖然滿心不愿意,也迫不得已跟著它們鉆進荒草叢生的箐溝里去了。 布朗山上發現了狽的新聞不脛而走,驚動了省植物研究所,派了個研究員下來,組織曼廣弄寨全體獵人和獵狗,上山圍剿。我也參加了狩獵隊。我們在山上搜了半個月,最終在臭水塘旁發現了黃狼和黑狽。 一聲唿哨,20多條獵狗像拉開的一張網,向黃狼和黑狽罩了已往。 我真正體會到了“狼狽不堪”、“狼狽逃竄”這些成語和日常用語的生動性與正確性。 我站在小峰頂上用望遠鏡看,黃狼馱著黑狽,顛顛簸簸地向前面逃,狗群在前面拼命追!狼和練習有素的獵狗奔跑速度差不多,但此刻黃狼馱著黑狽,狀況就不一樣了,黃狼速度顯明比不過獵狗,彼此的距離越來越短,不一會兒,狗群離黃狼和黑狽只有20幾米遠了。這時,黃狼沖下一個約75度的陡坎,想用走險道的辦法甩脫憎惡的狗群。狼因為常常要捕捉巖羊、斑羚之類善于在懸崖峭壁上攀援行走的植物,練就了非常過硬的下陡坎的本領,能輕盈地從幾丈高的陡坎上跳下去,穩穩地落入下面平坦的巖石上,不停頓地又往下跳,而狗在這方面就要差一大截,在陡坎面前往往畏縮不前,左右環顧,遴選輕易落腳的地段,試探兩三次,才敢跳下陡坎,F在黃狼沖下去的陡坎約有十來丈深,足夠狗們磨蹭一陣子的了,我擔憂這條陡坎會讓黃狼和黑狽逃之夭夭?晌液芸彀l現我的擔憂是多余的,黃狼剛剛往下跳第一個臺階,不知是因為黑狽沒做好下陡坎的預備,依然黃狼的屁股翹得太高,身體過于垂直,只見黃狼的前爪剛剛落地,黑狽突然之間之間之間從黃狼的背上滑落下來,摔在石頭上,這一跤摔得不輕,掙扎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黃狼在慣性作用下,已經跳下第二層臺階了,黃狼站在第二層臺階上,轉身朝上面的黑狽嗥嗥叫著,是在催促黑狽快快下來。黑狽試探著往陡坎下走,狽的前肢比后肢短一半,上坡還勉強能保持平衡,下坡就好比走鋼絲繩,才邁出一步,就閃了個趔趄,像只皮球似地往下滾,嚇得它抓住一叢蒿草呦呦叫喚,黃狼只好又從下面的第二層臺階躥上來,蹲在黑狽面前,讓黑狽爬上自己的背,再往陡坎下跳。 這么往返一折騰,給狗群贏得了時間,當黃狼和黑狽下到陡坎底時,狗群也同時下到了陡坎底,把黃狼和黑狽團團圍了起來。 陡坎底下是一條寬敞的亂石溝,有利于獵狗發揚群體威力。 好一場精彩的狗、狼、狽大戰。幾條獵狗在正面與黃狼猛烈廝咬,一條大白狗繞到黃狼背后,一口咬住黑狽的一條后腿,把黑狽從黃狼的背上拉扯下來。四五條獵狗馬上圍上來,你一口我一口,絕不留情地對黑狽進行攻擊。黑狽雖然也長著和狼相似的一張大嘴,一口利牙,但畢竟身體消瘦,尤其吃虧的是前腿短后腿長,要很費勁地抬起頭來才能和狗相互噬咬,又勢均力敵,擋住了前面的狗嘴,防不住來自背后的偷襲,不一會幾,唇吻、肩胛、脊背和后胯就被狗牙咬破,渾身都是血,它直起脖子,嗥叫著,向黃狼求救。 黃狼陷在十幾條狗的包圍圈里,但它勇猛善戰,咬斷了一條黑狗的喉嚨,還咬斷了一條黃狗的前腿,它自己的一只耳朵也成為大花狗的戰利品。聽到黑狽的呼救,它不顧一切地沖開包圍圈,向黑狽趕來。狗們像蒼蠅(fly)似地粘在它屁股前面,有的咬腿,有的咬屁股,大花狗則一口叼住了那條又粗又長的狼尾巴,拔蘿卜似地拼命拔,果斷不讓黃狼挨近黑狽。狗的戰略戰術很高明,把狼和狽分割包圍,各個消滅。黃狼狂嗥一聲,齜牙裂嘴地回轉身來,狗們像遭到轟趕的蒼蠅,奔散開去,唯獨波農丁養的那條大花狗,仍叼著狼尾巴不放,黃狼左轉,大花狗也機靈地跟著左轉,黃狼右旋,大花狗也靈活地跟著右旋,始終躲在黃狼的背后,讓黃狼屢屢咬空。黑狽叫得愈發凄厲了,黃狼無心戀戰,大嗥一聲,強行向黑狽的包圍圈躥去。我在望遠鏡里看得清清楚楚,黃狼的尾根爆出一團血花,大花狗嘴里銜著一根活蹦亂跳的狼尾巴。黃狼成為禿尾巴狼,但它像是忘了疼,閃電般地咬翻兩條獵狗,沖到黑狽身邊,趁狗群雜亂之際,重新馱起黑狽,向亂石溝左側一片野砂仁地倉皇逃躥。 這當然是徒勞的,才幾秒鐘工夫,潰散的狗群又聚攏在一路,兇猛地追了上來。黃狼馱著黑狽,逃到離野砂仁地另有二三十米的地方,就又被跑在最前面的大花狗纏住了,黃狼轉身迎戰,一蹦達,黑狽就從它背上咕咚滾了下來。看來,黑狽負了很重的傷,都沒有力氣騎穩在黃狼背上了。黃狼用身體擋住大花狗,扭身朝黑狽叫了兩聲,意思大概是讓黑狽趕快逃命,它在前面掩護。黑狽拱動著身體,向野砂仁地跑去,它的速度實在太慢了,慢得我都可以追上它。沒等黑狽逃進野砂仁地,狗群就像潮水似地涌了上來,兵分兩路,又把黃狼和黑狽分割包圍起來。 這時,黃狼要是撇下黑狽,是完全有可能死里逃生的,我想,它雖然斷了一條尾巴,少了一只耳朵,但并沒受致命傷,精力還很旺盛,而且包圍它的十幾條狗畏懼它的勇猛和野性,不敢靠得太近,包圍圈顯得松松垮垮,很輕易沖開缺口的。果然,黃狼瞄準最弱的一條狗猛撲上去,利索地一口咬斷狗脖子,其它狗被震懾住,一瞬間休止了撲咬,造成長久的“靜場”效果,它迅速突出重圍,緩慢向野砂仁地逃去。 黑狽那兒包圍圈越縮越緊,狗們一個接一個跳到黑狽身上,咬得天昏地暗,黑狽躺在地上,已無力朝狗反咬,脖子一伸一伸,嘴里噴出一口血沫,也噴出一聲垂死的哀嗥。 已逃到野砂仁地邊緣的黃狼像觸電似地斂住了腳爪。 呦——呦——黑狽連續吐出帶血的呻吟。 黃狼剛剛轉過身來,大花狗已追上來,眼疾爪快,一爪子抓已往,把黃狼的一只眼睛摳了出來,像玻璃球似的吊在眼眶外,禿尾巴狼又成為獨眼狼。它慘嗥一聲,仍奮不顧身地朝黑狽沖去。狗們蜂擁而上,像螞蟥似地緊緊叮在它身上,一眨眼,它就滿身掛彩,趴在地上,可它仍拖拽著壓在它身上的七八條狗,頑強地朝黑狽爬去,在地上畫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這時,我們也從陡坎上艱巨地走了下來,圍著滿身血污的黑狽瞧稀罕。不知是誰說了一句:“這畜牲還懷著崽呢!”我趕緊把視線挪到黑狽的肚子,果然鼓鼓囊囊的,像只打足了氣的籃球,一跳一跳地在抽搐,想來是里頭的小生命還沒死,還在頑強地律動。 “都說世界上沒有狽,瞧瞧,我們不是打死了一只嗎?登在報紙上,準轟動!贝彘L得意地說。 孫研究員瞟了黑狽一眼,一腳踹在它的大肚子上,不屑地撇撇嘴說:“活見鬼,哪里有什么狽,是狼,是只黑母狼!它的兩只前爪是讓什么東西咬掉的,所以短了一截。唉,白忙一場! 我們大吃一驚,趕忙仔細寓目,果然,尖尖的嘴,蓬松的尾,豎挺的耳,模樣和狼差不多,再看那兩只短短的前腿,沒有腳爪,茬口露出骨頭,很顯明,這不是一雙天然的短腿,而是一雙殘廢的腿。我突然之間之間之間想到3個月前波農丁的捕獸鐵夾曾經夾過兩只狼的腳爪,莫非……波農丁把兩只狼腿爪風干后當做避邪的護身符,外出狩獵都帶在身邊的,我讓他拿出來,比試著安在黑母狼的前腿上,毛色一樣,粗細相同,長短符合,原物相配,確鑿無疑。 鬧了半天,所謂的黑狽,原來是只殘廢的黑母狼! 我清楚地看到這樣的情景:黃公狼和黑母狼住在森林(forest)里,它們相親相愛,黑母狼有身了,日子過得很甜美。有一日,它們見到一條羊腿掛在一個玄色的框框里,黑母狼肚子餓了,張嘴就去咬,那玄色的框框突然之間之間之間“活”起來,夾住了它兩只前爪,黃公狼幫它一路咬鐵桿,狼牙咬崩了好幾顆,依然無法把它的腳爪拉出來,萬般無奈,只好從膝蓋處把兩條前腿咬斷。黃公狼并沒嫌棄自己殘廢的妻子,它把已無法行走的妻子背在身上,風風雨雨,爬山涉水,至死不渝…… “沈石溪,”村長把我從幻覺中叫醒,指著躺在地上的黃公狼和黑母狼對我說,“你的母豬被它們咬死了,它們就歸你了,算是賠償你的損失。趁它們身體還熱乎,快剝皮吧,我們先回去了。” 山野只剩下我和兩匹死狼,我如果剝下兩張狼皮來,再把狼肉挑到集上當狗肉賣,大概能換回一頭母豬來,可我沒這樣做。我挖了個很深的坑,先把黃公狼放下去,再抱起黑母狼,讓它騎在黃公狼的背上,兩只殘廢的前爪緊緊摟著黃公狼的脖子,兩張狼臉親昵地依偎在一路,然后用土把坑填實了。我覺得黃公狼把黑母狼背起來的這個姿勢,無論是生是死,是人是獸,都是很鮮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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