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機求生作者/ 徐小西

　　只要看一眼舊金山國際機場28跑道上波音777飛機的殘骸， 所有的人都會心識到，最糟糕的事兒發生了。整個機尾折斷，一個發效果從機翼中脫落，從機身頂部焦黑的大洞和散落在柏油跑道上的碎片看得出大火燒過的痕跡。

　　得益于飛機的抗墜毀設計，即便遇上飛行事故乃至空難，乘客仍然有生存機會。一項對1983年到2000年飛行事故的調查顯示，在568起飛行事故中，機上共53487人，2280人喪生，95.7%的乘客生還。

　　在飛機的早期設計中，座椅僅是用幾根螺絲釘流動在地板上，一旦發生碰撞，就可能四分五裂，刺傷乘客；機艙內部的塑料易于燃燒，而且會釋放出有毒物質。

　　一位曾在空難中幸免的飛行員德哈文開始研究一個被他稱之為“防撞性”的課題——發生空難時如何削減傷害。他提倡安全帶的主要性和飛機座椅的安全性，當飛機發生兇猛的撞擊時，座椅要更加牢固，不會分裂并刺穿乘客的身體。

　　當德哈文在1950年代退役時，飛機制造商、航空公司和消費者都意識到了防撞的主要，防撞性意味著機上人員的生還率。

　　到2012年，飛機已經變得很安全，990萬人次的飛行中，會有一人喪生，比2011年改善了20%。現實上，飛機事故的死亡率一向在削減，在已往5年中，飛行事故的平均死亡率是610萬人次的飛行中，一人喪生。而1990年代，180萬人次的飛行中，一人喪生。

　　正是因為現代飛機良好的防撞設計，包括起落架輕易脫落、機艙內部使用阻燃材料、可承受巨大沖擊的新型座椅、更易打開的安全門等設計，才能在這樣一路嚴重的事故中，避免更多的人員傷亡。

　　一位名叫約翰·斯塔普的醫生，從1945年開始，以自己為實驗對象，開展人體沖擊承受力試驗。在加州和新墨西哥州的沙漠里，斯塔普乘坐一輛安裝了火箭推進器的雪橇，以幾百英里的時速前進，然后在數秒內剎車。

　　在最終一次實驗中，他承受了40G的沖擊力，折斷了幾根骨頭。斯塔普的人體實驗證明了，只要有符合的防護，人體能承受40G的沖擊。“想想看吧，相當于貨運車砸在混凝土上的力量，也只是讓你的尾椎骨受傷。”丹佛州立大都會大學的一位航空學教授說。

　　斯塔普實驗影響了飛機安全帶和座椅的設計，現代飛機的座椅設計變得更加穩固和結實，能吸收巨大撞擊帶來的沖擊力。

　　美國聯邦航空治理局在1988年決定，新研制的飛機上的座椅都必須能承受16倍重力（16G）的撞擊力，這是此前標準的9倍。這就意味著，在16倍重力的撞擊力的沖擊下，座椅既不會碎裂，也不會脫離地板。

　　根據艾姆伯里·利德爾航空大學教授比爾·沃多克的說法，在韓亞空難中，采用復合材料的機尾斷裂而用鋁合金制成的機身（絕大多數乘客和機組人員都會在這里）還能保持完整，“這就是飛機防撞性的體現，能讓不少人得以生還”。

　　“30年前，在許多可生存的飛機事故中，人們卻死于事故后的大火中，” 前任美國聯邦航空治理局事故調查辦公室主任史蒂文·華萊士說，“現在機艙內部的材料大大改進了，變得不那么輕易燃燒，撤離時間的規定也重新修改，為乘客留出了更多的逃生時間。”

　　已往的飛機事故讓美國聯邦航空治理局和歐洲航空安全治理局要求飛機制造商和航空公司確保，哪怕是在一半的艙門和逃生滑梯無法使用的狀況下，在發生迫切事故的90秒內，也能完成乘客的疏散，空客的A380飛機曾經在2006年通過了這項測試，873名機上人員在80秒內撤離了飛機。

　　美國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主席赫斯曼稱，盡管韓亞空難的事故現場看起來可怕，但現場的碎片和殘骸依然證明了現代飛機的安全性。事故現場最常見的一張照片是飛機的主起落架撞上防波堤并折斷，雖然看起來可怕，但這正是飛機設計的要求。起落架脆弱而易于折斷，這樣它就能輕易從飛機上脫落，而不會刺穿位于它正上方的油箱而引起大火。

　　幸虧現代飛機的設計要求機艙墻壁的隔熱層能延緩火勢的蔓延，機上的座椅墊、地毯、墻壁和其他內部設施都要使用阻燃材料。根據波音公司的說法，這些阻燃措施，至少能保證在事故發生后的4分鐘內，大火不會蔓延，機上人員還能進行疏散。

　　韓亞空難中，盡管疏散有些延遲，8架本該向飛機外部展開的迫切滑梯，有2架彈進了機艙，還導致一名空乘受傷，絕大多數的機上人員依然通過6部正常展開的迫切充氣滑梯迅速離開了正在起火的飛機。

　　飛機的安全門顯示良好，易于在事故后打開，為機上人員爭取到了不少逃生時間。

　　波音777的安全門是向外滑動，這讓它比波音737更方便操作，737的增壓塞門需要向內拉動才能開啟。“新的安全門系統工作不錯，滑梯出了點小問題。” 沃多克說。

　　雖然滑梯出了點問題，這已經是經過改進的滑梯了。它不再是人們印象中的黃色滑梯，它們涂上了一層鋁制外衣，用來防止被附近的火苗燒傷——1978年洛杉磯的一場飛行事故中曾經發生過這樣的燒傷。

　　想要設計安全性能更好的飛機，需要對每一次飛行事故進行縝密的調查和研究，從此前的悲劇中吸取教訓。“就提高飛機的防撞性能而言，任何電腦模型都比不上一次現實的事故。”美國航空技能咨詢公司的總裁漢斯·韋伯說。

　　（摘編自《南都周刊》2013年第27期，有刪改）